费诺图里安

我为什么会喜欢吉格斯这个人……

索多玛120天 day2

人迹罕至的郊外,一队人马正迈着疲惫的步伐向都灵城赶去

“哥哥,我好饿”一个卷发的瘦小男孩无力地拽了一下走在前面的男孩的手

“Alex,坚持下去,都灵就快到了”高个子男孩怜爱地摸了摸他脏乎乎的小脸

“在窃窃私语什么呢!”队伍中领头的士官大喝,

“小鬼,再抱怨就把你扔下喂狼!”叫做Alex的男孩瑟缩着躲进哥哥的怀中,而年长一些的那个则用仇恨的眼光盯着士官手中的鞭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伴随马鸣打破旷野的沉寂,大部队开始骚动“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胖士官撇下两个孩子前往队首,豆大的汗珠冒出在他惨白的胖脸上“狼,是狼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Alex,快跑!!!”


“Alex,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

“pippo!!!”

——————

pippo


!!!

菲利普因扎吉猛地睁开双眼,狂跳不已的心脏和放大的瞳孔昭示着噩梦的主人遭受的紧张和惊恐

—又是这个梦—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白,还有那个人—

因扎吉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平复下焦虑不安的内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没有忘记吗—

一声清脆的鸟鸣滑入窗内,掀开帷幕一角,一抹玫瑰色的晨曦已出现在天边

因扎吉自嘲地笑了,随即放下帘子,走出房间,今天,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呢?


——————


“阿森纳是不列颠最大的武器制造厂兼四大骑士团之一,几乎所有驱魔师的武器都是在这里锻造的”“呵~~~欠”感受到凌厉的视线,亨利立即收住呵欠“啊,抱歉,昨晚没睡好,你刚说什么了?”

阿尔特塔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继续他的讲解

“众所周知,普通的武器伤不了恶魔,只有特殊的驱魔武器才能对恶魔造成致命的伤害,所以阿森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打住,你刚刚说,这里是一个武器制造厂,那这儿岂不是会成为许多人觊觎的对象,而刚刚一路走来我没有察觉到这里被重兵把守”

“那是因为这里有大贤者设下的魔法阵,有了这个,哪怕是四大君主也无法踏进这里半步”

“不是吧,一个巫师,画了一个圈儿,就能抵挡得了恶魔?你们难道不懂什么叫两手准备?难道这个什么魔法阵就没有被突破的一天?”

“你——他不是普通的巫师!你明白什么?!这个法阵200年来从未有人突破过,街上的那些人如果没有他的庇护,那场景你都无法想象!”“谢谢,我想我应该知道”亨利回想起来今天清晨在阿森纳临近的小镇上目睹的景象,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已经不是什么贫困,暴力可以形容的范畴了,臭水沟里淌着的不是废水而是尸体,衣不蔽体的孩子们被像猪狗一样用铁链锁住,贩卖,鞭打(如果不是范尼的阻止,亨利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惹上麻烦),而最让人痛心的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绝望。阿尔特塔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目的地已经到了,推开门后,他不太情愿的向里面的一个黑发男人说“我把他们带来了,剩下的交给你了。”走出房门前,阿尔特塔在路过亨利时恶狠狠的补上了一句:“他不是你这种凡人可以随意评论的,你给我记住了”

亨利听了暗自发笑,这里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偏执,从昨晚的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红魔鬼”,到今天这个一脸正经的大贤者迷弟,不知道还会再遇到一些什么样的人。

“蒂埃里,这位是罗伯特皮雷斯先生,阿森纳的武器部门主管”

—等,等一下,罗伯特?—

亨利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正对上一张灿烂的笑脸。优雅又迷人的法国人笑着说“蒂埃里亨利是吗,奥勒已经向我介绍过你了,路德,我们之前见过的,还记得吗?”

一直沉默的荷兰人微微点头,象征性的握了握皮雷伸出的手。只有亨利像被雷击了一样,停留在原地。

—罗伯特,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不可能—

“亨利先生,您还好吧?”在一旁的索尔斯科亚察觉到了亨利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啊,我没事,嗯,很高兴见到你Bobby,啊不,是皮雷斯先生”

皮雷有些诧异的看了亨利一眼,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什么?是,不,我是说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不没什么,总觉得你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哈,那一定是错觉”亨利哂笑道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话归正题,你们这次来,是因为奥利哈尔刚吗?”

“是的,不过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们——蒂埃里”

“我明白了,亨利先生还没有驱魔武器吧”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亨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索尔斯克亚和皮雷的用意

—其实异世界里也不是所有人都神经兮兮的嘛,比如圣父光环的索尔斯克亚和自己现世中最好的哥们儿皮雷—

——————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在这些里面随意的挑吗?”号称枪王,自认阅枪无数的亨利现在完全控制不住兴奋的心情,以至于完全忽视了身旁的来自路德的嫌弃。

对于一个枪械爱好者,这里,阿森纳,简直就是天堂。

而这也正是亨利的内心感受——各式各样的枪支摆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上,而其中大多数都是见所未见的型号和样式,其中有一把格外夺目,银白色的枪身,被雕刻成十字架形状的枪筒,和枪身上含义不明的字母和纹饰,亨利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她可真美”

“该隐之血,你喜欢她吗?她是你的了”法国人愉快地说

“?!!!”欣喜之余,亨利却注意到旁边的索尔斯克亚一脸凝重

“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意送人,真的好么”沉默已久的路德终于开口

“没错,我上次说过圣器都需要对主人资格的认可,可是她没有排斥亨利先生,对于该隐之血来说,这就是最好的认证”

“圣器?那是什么?”亨利仍是一头雾水,他承认这把枪似乎是比他用过的所有的枪都要更重一些,但也不至于会排斥。

“您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生来就具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而魔核是这种力量的根源,普通的驱魔武器是经过加持或护佑过的武器,只能对普通的恶魔造成伤害,而圣器是能够引发魔核共鸣的特殊武器,没有魔核的普通人根本无法使用,但是拥有天赋的人使用不慎也会被它们所反噬,如你所见,该隐之血接纳了你,你是继那位大人之后唯一一个能够拿起她的人。”

“但是哪怕这样还是会有被反噬的风险”

“没关系的奥勒,你担心过头了,我怎么可能会被一把枪打败呢”更何况,完全不想错过拥有它的机会啊。

“那…好吧”索尔斯科亚终于妥协了

“至于范尼斯特鲁伊先生,似乎与奥利哈尔钢缺少兼容性?”

——————

“这么说,这把传说中无坚不摧的神兵在阁下手中变成了一把普通的兵器

这倒是闻所未闻的怪事。我从来只听说过被圣器吞噬了心智的人,从未听说在人手中丧失锋芒的圣器,啊,当然您不是人类。这种事情或许只有询问他原本的主人才能得到答案了。”

“所以,他在哪儿”路德问道

“就算您这么问,我也没法回答,我只知道他刚离开不列颠,有传言说他回到了米兰,然而这怎么可能呢,要知道他可是被那位大人全城通缉的对象”皮雷无奈的摊手

“不过有个人或许会知道他的下落”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皮雷突然说

“?”

“菲利普因扎吉”


——————

“好吧,虽然我从未想过会向一个吸血鬼去求助,”索尔斯科亚犹豫了一下,但随即对上了路德期待的目光,“唉,可谁让我欠你的呢”

听到这个名字那一刻,亨利努力让自己表现的见怪不怪,毕竟这已经是第三个人了——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在几个前他们还一起在办公室里拟定能够将米兰的暗杀组织一网打尽的计划,而今天他竟然要屈身向这样一个凶手求助。

“那就意味着我们要去米兰了是吗。蒂埃里,看来我们要就此别过了”

“嗯?这么快?”

“路德有他必须要去做的事情,而我答应过会一直帮助他。你也有自己一定要做的事情吧,你那个朋友,丹尼斯,他应该还在这附近,很抱歉我们不能再与你同行了,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次遇见的。罗伯特,麻烦你了”

皮雷点了点头,用手触摸房间另一侧的墙壁,随即墙上出现了发光的纹案,高大的荷兰人迈进墙中,消失在了另一端,而矮个子的巫师紧跟其后。

“等一下,谢谢你,奥勒”索尔斯克亚微笑着说“那,再见了。蒂埃里”


“现在你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吗?蒂埃里亨利先生?”

“你的身上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呵,真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没错,我不属于这里”

法国人的脸上笑意更甚了,“那么你愿意跟我讲一下你的故事吗?”

“当然”

………………

“这么说来,你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啊,这就对了,‘另一个世界的使者’与预言中的毫无出入”

“预言?”亨利挑眉

“请原谅我没有向你解释清楚,如你所见,fantasy是一个毫无秩序的世界,而无序带来的后果是永无休止的纷争、战乱,你不需要多么留意就能够观察到这一点”

亨利回忆起今天在街道上发生的一幕幕,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在崩坏,是吗?”亨利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啊,比起这个词,腐败要更加贴切——就像所有疾病、懒疮,你明白吗?如果不用锋利的匕首剔除腐肉,溃烂会一点一点的蔓延,最终,吞没整个世界,我是说,‘你的世界’————从此再也没有人类世界,因为地狱将接管一切”说到这里皮雷的眼中迸发出一种亨利从未见到过的狂热

“这么骇人?”亨利故作镇定的挤出几个词

“哦,我的朋友”—不,你不是—

“如果你像我一样亲眼目睹了伊甸园的陨落,你就会知道人类是有多么的愚蠢和贪婪。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结局,你一定很好奇我是如何得知你的身份的,”

亨利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一切的感觉,但他还是僵硬的点了点头

“是神谕,你的到来并非意外蒂埃里亨利,纠正这个世界,在末日到来之际做出审判,这,是你的宿命”

“而我将会始终伴你左右,直至时间的尽头”

“那是什么?尽头,将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一个新的世界,或许?”

“不知道你是否读过圣经,蒂埃里,”

虽然是无神论者,但受家庭影响,亨利很有幸拜读过这本巨著“看过”

“欢迎来到索多玛,上帝的使者”


——————

“……”望向身边始终沉默的荷兰人,索尔斯克亚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照例是面无表情的开口

“嗯?!啊,我在想,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听了他的话,路德顿住了脚步,之后又加快了步伐,让个子稍矮一些的挪威人被落在了后面。

害怕在熙熙攘攘的米兰街头和路德被冲散,索尔斯科亚只好快步赶上走在前面的恶魔,又为他的孩子气感到一丝无奈。无论何时,只要一提到那件事,那个人,他总会这样刻意的回避。索尔斯克亚还记得捡到路德的那个晚上,恶魔身上流出的血,足以将他自己整个人都染成如同那双瞳孔一般的猩红色。然而是谁捡到了谁这还不好说,因为若不是路德的话,那晚死去的人就要是自己了。


曾经在回忆中的索尔斯克亚没有意识到前面的人已经停住了脚步,猝不及防的撞上了路德的后背,“嗷”揉着被撞疼的鼻子,索尔斯克亚小声抱怨,“为什么突然停下了?”索尔斯科亚还没来得及小声抱怨,就发现路德停在一扇普通的木门前,“到了”

——————


“等一下,等一下,你让我缓一缓——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联合四位魔王,打通通往现世的门?”“纠正一下,是帮你自己”黑发的法国人有条不紊的把武器放到原位,“但为什么是我呢?”“我刚才也说过了,你是被选中的人,有人在你献身之前就已经预言了这一切”“有人?抱歉我从来不相信所谓宿命论,我想你是找错人了”亨利转身欲走,“那你让丹尼斯一个人孤军奋战也无所谓吗?”

“你说什么?!”


——————

“姆,索尔斯科亚先生是吧?那边的一位,霍,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所以因扎吉先生以前见过路德?”

“说见过嘛,倒也不算,只是久仰大名”传说中什么愿望都能够替人实现的菲利浦因扎吉正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上下打量着路德。后者则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虽然对米兰高等血族的种种传说早有耳闻,但真人的冲击力远远超过了索尔斯克亚的想象——挺直的鼻梁,一双的哪怕在黑暗中也会闪烁的眼睛,饱满的嘴唇更像是在索吻,略显阴柔的五官却掩盖不了皮囊之下的危险气息,但那双眸子里跃动的点点花火仿佛又揭示了主人不安分的内心。——比起优雅高贵的血族,他更像是一个精灵。

“非常遗憾,哪怕是我也无法得知那个人的下落,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会知道”

“一个多月前这儿的门槛儿都快被保罗的人踩烂了”他半开玩笑的说着,仿佛说出口的不是地狱之王的名字。

“不过,”狐狸狡黠地停顿了一下,“夜莺飞不出亚平宁,他很快就会回来了,回到这座米兰城”

“?!”“可是,这不就等同于自投罗网??”

“索尔斯克亚先生,你知道吗,黏住鸟儿翅膀的不是有形的网,而是无形的心”

索尔斯克亚下意识的看向路德,始终一言不发的恶魔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

“如果二位有足够的耐心,我想不出半月就能等到他了”

“半月?”“是啊,到那时,你们还能赶上保罗和桑德罗的婚礼,相信我,这种举国欢庆的盛大场景绝对值得一看”

“谢谢,但是……”

“我对婚礼不感兴趣,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后,我会立刻离开”范尼冷冷地打断索尔斯克亚的话

“那真是可惜了”我相信到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谢谢你提供的信息因扎吉先生”

“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的信条是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还望此次米兰之旅能愉快度过”然而愉快似乎是不可能了,因扎吉玩味的看着身后的荷兰人

“还有,索尔斯克亚先生,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走出大门,索尔斯克亚郁闷的看了看身边的范尼,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宁可风餐露宿也不愿睡在舒服的天鹅绒大床上,尽管狐狸并不可信,但在两个外乡人来到这种时期的米兰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视线,路德突然说,“菲利普因扎吉,有与那个人相似的气息”

“什么?你是说……”“嗯,而且,他一直在试图控制我的思想”

“血族的魅惑?”索尔斯克亚能够免疫一切魔法,但他忘记了路德对这种东西毫无免疫,这也解释了为何路德一直看向窗外,刻意避免与因扎吉对视——如果说魅惑对于高等血族来说是一种小把戏,那么因扎吉绝对称得上是将其发展成了一种利器,模糊了性别的界限,他可以让所有人变成他的奴隶,尽管这种迷恋有一定的保质期,但对于抗魔为零的路德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菲利普因扎吉,这个男人似乎和传说中的完全不同。回想起临走前因扎吉说的话,索尔斯克亚陷入了沉思。


“索尔斯克亚先生,光之贤者,你是诸神殿唯一的执册人,我想你一定知道死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人们的魂灵将会归往何处”

“死者自将长眠,就我所知,但灵魂不一定会消亡”

“真的吗!!?我是说,灵魂会有别的归宿,不那么…凄凉…?”

“我相信是的,实际上‘奇迹’总会出现,在过去的四千年间,诸如此类的记录从未间断”

“谢谢你,谢谢,我想我明白了……那么,祝你们好运”


——————

罗伯特皮雷说谎了,好吧虽然他自认为那是善意的谎言,不过要在那样一双眸子注视下说谎难度高于他平生任何一次谎言——根本不存在什么新的世界,至少救赎不会降临,预言者口中世界的尽头是一片火海,所有的灵魂都将化为灰烬,也不会再有新生,取而代之的将是永久的沉寂,没有人会想要这样的结局,不是吗?可是人类所有的反抗终究会是徒劳

“你找到他了?”壁炉里的火焰跳跃了一下,墙壁上撒下一个男人的阴影

“我警告过你,永远不要出现在这里”皮雷不悦的皱眉

“我不记得我有答应过会听,我会通知那位大人,还有,我想我不需要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毕竟让博格坎普逃走的人是你,提醒你一下,那位大人的怒火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男人的大笑随摇曳的火苗消失

皮雷挑了一下眉,—是吗?恐怕不见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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